第六回 白玉锁金风 多少楼台月明中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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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笑道:“吴兄何来如此客气,世事难料,若是终有人来责怪,何时是个尽头?”

吴非语大笑道:“易兄说的是!”但闻屋外武叔入内,道:“主人,安清回来了。”吴非语喜道:“来的正好,快让他进来。”

只见一名长衫男子随武叔快步而来,此人约莫三十的年岁,面容倒也算是清秀,只不过半边额头满是刀剑疤痕。吴非语对长衫男子笑道:“安清此番辛苦了,怕是一夜没睡好觉吧?”

安清面有疲sè,却是jing神奕奕,对吴非语施礼道:“少庄主的‘白玉令’一出,安清便是远在海外,也自当赶来,这一天一夜的行程倒也不算什么。”

吴非语微微颔首,似有赞许之意,转而对叶菩提道:“叶兄,请坐,让安清先替你号脉。”

易生凝神闭气,令鼻息缓长如眠,诈做未醒。www.tsxsw.com他细听此人脚步触地之声微弱难闻,可见来的是一名夜行高手,当下便暗暗盘算,不可打草惊蛇。那人俯身潜行至易生卧榻,轻轻在易生床前所挂衣物间翻看摸索,仿佛在找寻什么事物,却是未果。此人正yu伸手去搜寻易生腰间,但觉眼前被窝内一道红光忽闪,登时身子一退,然自己右腕已是被人牢牢抓住。

易生突然发难,使出“赤炼手”,杀了个出其不意。他一手抓住那人手腕,只觉来者腕间皮肤光滑细嫩,竟是一名女子。窗外月光倾泻,照在此人身上,易生见来者脸上黑纱覆面,仅露出一双神sèjing惕的美目,一身紧致的夜行衣映衬出女子特有的体态。易生瞧得此女双眼似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也难以想起,但感手腕被人以指一啄,不由得松手张开。

那黑衣女子身子蓦地一仰一翻,退出易生床榻一丈多远,转身便冲出房外。易生提气而起,箭步而追,几个起落间已是追及黑衣女人数丈之内。两人在白玉庄上施展轻功,映着月光,好似一对夜舞者在月夜空中漫步。易生心知此人轻功不弱,若是令其出庄而去,落入山林野间,自己便是难以追赶,当即四指轻弹,朝黑衣女子手足打出两道“离焰指”。黑衣女子似是微感身后异样,将身子一转,虽是躲过要害,然脚下仍是被“离焰指”点中,登时左腿一麻,向前之势骤然为之一缓。易生趁机上前,双掌一顶一翻,扣向黑衣女子肩头。

黑衣女子就地一滚,双手间已是多出一把利刃,长约数尺,透出隐隐寒气。易生瞧得此物看似如剑,却是未及剑之所长,刃身剑柄各占一半,而剑柄混白一sè,犹如羊脂白玉,甚是奇特。他对黑衣女子淡淡道:“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想从在下身上寻找何物?”

黑衣女子双手抵住左腿“伏兔穴”,似在运气推穴,却不作声。易生唯恐她解穴而逃,向前迈步,口中道:“得罪了。”他双手齐出,指点黑衣女子肋下“大横穴”。黑衣女子将手中白剑一晃,划了一道剑风,挡在身前。易生“乾阳气”运于双掌,刀剑难入,当即右手双指如钩,钉住剑刃。左手挥掌而拍,顿起一股强劲掌风。黑衣女子似是未有料到易生有此能,轻轻“咦”了一声,手中白剑在易生指间一划,微微带起几点星火,剑尖缓缓晃动,犹如一悠长之曲,护住周身要害。

安清待叶菩提坐定,右手三指在其左腕轻轻一搭,左手一指抵在他颈后,闭目而坐,眉间微皱。叶菩提但觉一股暖洋洋的气劲在自己体内流转,甚是受用,不多时,只见安清额间微有细汗渗出,他蓦地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吴非语见他神sè略微有些异样,问道:“如何?”

安清怔了片刻,对吴非语缓缓道:“少庄主,叶兄弟的病,安清只怕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易生瞧她白剑飘忽,虽是极慢极缓,却隐隐暗藏杀机,不敢冒然强攻,双掌如锥,往女子腕间点去。黑衣女子蓦地起身,左足竟已是无恙,剑柄在地上一挑,急跃而起,猛然刺出四五剑,剑剑直指易生要害。易生微微一惊,暗想:“这‘赤炼手’处处抢攻的武学,竟是被一女子以剑反攻。”当下双手灵动,犹如八臂罗汉,挑、弹、顶、夹,骤然间已将女子的攻势化去。

黑衣女子剑尖挑起一阵烟尘,转身即走,易生方要追赶,却听一曲幽幽箫声入耳,内息登时稍有紊乱之象,足下微微一滞,便已是难以追及,眼睁睁看着黑衣女子离去。但见月光之下,那女子双手轻握剑柄,贴于唇下,犹如吹曲一般。

易生看得出神,仿佛想到了什么,只听身后一阵极轻的衣袂破空之声乍起,回首望去,却瞧见武叔缓缓走来,身披粗袍,手中打着一盏明灯,步履略微有些不稳,问道:“易公子,适才发生了何事。老奴方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此间打斗,哎,易公子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小心受凉。”

易生淡淡一笑道:“武叔费心了,我没事。”当下便将黑衣女子之事说了,武叔听罢,似是有些惊慌,但双眼却是异常明亮,他忙道:“也不知这女贼是否有同伙,老奴得赶紧把阿池他们叫起来,做些防范,易公子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奴告退了。”武叔说罢,便转身小步而走。易生目送他远去,暗忖道:“那女子的眼神怎么这般熟悉…”

次ri清晨,易生、叶菩提方入内院,吴非语便从内而出,忙问道:“听武叔说,昨晚有女飞贼潜入易兄居室,可有此事?”易生颔首道:“在下与之稍有交手,倒也未有何闪失,吴兄不必惊慌。”吴非语歉然道:“昨ri吴某不胜酒力,自顾睡去,我这做主人的竟是未能保证客人的安危,真是大大的不该,倘若易兄有何损伤,吴某可是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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