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白玉锁金风 多少楼台月明中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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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叫“絮儿”的紫衣女侍抢言道:“公子,别瞧婉儿嘴巴现下如此挑,私下里可是个闷瓶子呢!她呀,只要见了俊俏的男郎,就满脸欢喜,小嘴便如抹了蜜一般,甜得很哦。”众侍女齐声笑应道:“对对对!婉儿最坏了!”

婉儿脸sè微红,嘴巴一撅,似是有些不满,忙道:“好啦好啦,闹了半天还没回答公子问题呢。公子可千万别听她们瞎说,其实是这样的。自从少夫人去世之后,少庄主就很少有这般开心了,听武伯今ri回庄说,少庄主遇上了二位xing情相投的公子,心情没来由的好,说是要回庄设宴。本来嘛,主忧仆也愁,我们这帮小女婢们整天也是看着少庄主郁郁寡欢,自当是没什么好颜sè。现在好不容易少庄主如此高兴,我们做下人的能不欢喜呀?”

易生闻言,心中微微一怔,问道:“吴夫人去世了?”

婉儿点了点头,奇道:“难道少庄主没跟二位提起么?”她见易生淡淡摇首,缓缓道:“少夫人去年难产,结果最后连胎儿都没保住,一尸两命,唉。少夫人心地淳朴,待我们如同姐妹一般,没想到竟是如此而终,我们不知伤心了多少时ri。”婉儿神sè略微有些黯然,道:“其实最痛苦的莫过于少庄主,原本与少夫人双宿双栖,是令人羡煞的白首鸳鸯,可惜老天不长眼,尽让苦命之事缠身于好心之人。之后少庄主仅是每ri呆呆坐在窗前,一待便是一ri,接连几个月后,突然开始饮酒,有时一醉便是好几ri。直至上个月才慢慢恢复了些生气,只不过这嗜酒的毛病却是难以改了,每ri定是要喝上十来斤。今ri在外定也是没少喝,唉,真是…”

婉儿讲着讲着,便自己嘟囔起来。易生暗想白ri里见吴非语如此豁达至xing,却是竟有这般痛苦经历,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他瞧得叶菩提神sè似也有些许低落,不知是否是因婉儿之言,令其想起了石传云诸事,当即在他肩头轻轻一拍,淡淡一笑。叶菩提知他心意,微微点头,以表自己并无大碍。

易生亦是略有惊sè,不住地盯着叶菩提,似有话说。WWW.tsxsw.COM却听叶菩提道:“那时我在楼上,听见武叔对楼下的醉娘说:‘明ri以此物,到城南的“雨阁钱庄”来取三千两,以抵“醉香庭”之失。’而对那蓝衣男子说:‘若是雷少爷不想让令尊在“白玉雨阁”下的三十六万四千二百七十一两白银,明ri就送上雷府自行保管的话,现下就赶紧离开此地。’菩提就猜想,吴大哥应是那钱庄的主人吧。”

吴非语闻言,蓦地长笑一声,道:“妙极妙极!叶兄弟当真是六识过人,吴某手下确有几座钱庄,名曰‘白玉雨阁’,乃是先父由留下的些许基业,非语也只是稍作经营。”但见武叔在一旁,面sè几多变化,仿佛暗有心事,双眼中流转着莫名的神sè。

吴非语以手施礼,请二人举步向前,口中仍是笑道:“如此说来,待会吴某人可要先吃些酒菜,不然五十杯美酒陡然下肚,说不定就难以陪两位兄弟尽兴了。”

易生将叶菩提轻轻牵到身旁,低声问道:“菩提,那白发老伯修为非浅,他耳语之时,连我都未听得其言,你是如何做到的?”

叶菩提自怀里拿出一株蓝白sè的多叶草,轻声道:“这是《天毒心法》上记载的‘闻语声’,微有热毒,书中讲这东西可以令耳识在一个时辰内异于常人。”

易、叶二人随着婉儿几名侍女在院内穿行,但见此地构架极其简约,孤亭独径,小湖点荷,透出一股清新之意。众侍女将二人领至一座幽静小阁,便对两人施礼,齐齐退下。易、叶二人见阁前书有一行小字“箐羽小阁”,此四字纤细婉约,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易生暗忖:“想必应是那吴夫人所题。”

正思索间,忽听身侧吴非语笑声远远而来,道:“易兄,叶兄,快随我入内,吴某已让他们备足了美酒,来来来。”他快步上前,眼见易生正注目于那“箐羽小阁”四字之上,神sè登时一怔,脸sè似是微微一僵,仅是转眼间,便已恢复如常,笑道:“易兄,叶兄,请!”

三人此夜便在这小阁里饮酒高谈,说是如此,其实也仅是吴非语一人独饮而歌,而易生只是稍作陪饮,与之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叶菩提则是少有饮酒,若不是吴非语来至其面前,硬要与之痛饮,他亦是低头在那静静看着《天毒心法》,连话都少有一句。直至吴非语烂醉被易生唤来的侍女絮儿、珠儿扶走,易、叶二人才离开“箐羽小阁”,由萍儿带往居所就寝。

夜入三更,白玉庄内已是悄无人声,偶有几对夜莺飞过,带起些许低鸣。易生虽是卧于床榻,却毫无睡意,回想起诸多往事,心中始终飘荡着一名身穿粉衣的女童,腰间系着一支似箫非箫,似笛非笛的玉器,低声喃喃道:“莫非那阿月便是…”

却听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极细极微的脚步声,但闻房门轻声而开,似是有人推门入内,易生心中登时一紧。

易生当下心中明了,颔首道:“你便是吃了这个?”

叶菩提将“闻语声”放入怀里,咋舌道:“原本也只是想用它试下能否对身上寒疾有效,谁料竟然真是如此厉害。”易生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两人相谈未多久,但见内院走出几名身穿彩衣的女侍,将二人领入院内。却听身后吴非语朗声道:“易兄,叶兄,吴某先去换一身干净衣裳,二位且在厅堂稍等片刻,失礼了。”言罢,便与武叔一道向东南的别院而去。

其中一名红衣女侍笑嘻嘻地对易生道:“公子请吧。”易生见众侍女均是面有欢喜之意,心中甚是好奇,边走边问道:“恕易生冒昧,敢问几位姑娘,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红衣女侍捂嘴莞尔道:“公子多礼了,无须姑娘前姑娘后的,叫我婉儿便可。这是珠儿,这是萍儿,那是絮儿…”她将周遭的侍女点名一番,众女皆是小脸一红,略微有些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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