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意难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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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从炮标礼堂匆匆赶到朝天宫的贺衷寒、邓文仪,紧急邀约陈立夫。他们代表蓝衣社向陈立夫提议,为“安定社会、应付急变”,cc团“应该”专管党务方面,军队与社会、青年由蓝衣社负责。

但陈立夫并不愚蠢至此,他对此事未作任何回答。

紧接着,在何应钦那里,这两个人也碰了一鼻子灰。当贺衷寒向何应钦要一个军的讨逆部队时,何应钦当面责备他是火中取栗。

白衣誓师不过是党内一群野心家的坐地分赃,目的还是在于要瓜分部队军权,这些明目张胆的举动,使南京官场开始众口一声地认为,贺衷寒胸怀异志,有当董卓的野心。

这件事也恍若一瓢冷水,浇在了何应钦的头上。何应钦的主战决心渐渐动摇了。主战气焰在它达到最旺盛的当天晚上,就开始缓慢地熄灭。

这一夜,按照贺衷寒的安排,在南京的近二千名蓝衣社军官,以一种肃穆、沉痛的表情步入炮标大礼堂。他们严严实实地穿着军装,但这又是开天辟地的荒唐一幕。

一些人的军帽底下,垂着白色布带;更多的人或在腰间、或在臂上扎着白布。在一大片灰色、烟黄色的将校制服中,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显得异常醒目。

白色映衬着弧顶墙面上的硕大的姜瑞元半身像,它把威严的礼堂装扮成一个灵堂,使军装成为孝服。贺衷寒挺身而上讲台,满脸疲惫,眼中满是泪水。他双眼略显低沉地环视过一排一排的军人后,开始了简短、有力的讨伐动员。

动员只进行了短短的三五分钟,接着,贺衷寒领着与会者喊起了誓师口号武装起来、开赴潼关、直指西安、与张杨决一死战、救出校长”

2000个军人的喉咙,几乎使口号声冲破了屋顶。动员结束后,校尉军官步出炮标礼堂,随时待命。300余名将官则在贺衷寒、邓文仪的主持下,使白衣誓师变成为一个军事部署会议。

几个月后,美国驻华大使詹姆生曾向国务院递交一份备忘录,记载了当时在南京的一些外国人,对“白衣誓师”的观察:

“……了南京有人想藉轰炸西安而事实上要毁灭委员长的一个阴谋。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阴谋,由新生活运动的领导人之一邓将军发起。邓将军组织了一批在德国和意大利受训、并同情法西斯的青年军官。他和他最亲密的一个同事,在南京的一个大礼堂,组织这些军官穿着白衣。在中国人的习惯里,白衣意味死亡。他们以此表达让委员长和西安一同毁灭的决心……”

“白衣誓师”浇灭了何应钦的利令智昏,也浸濡了南京的主战火焰。接着浸濡它的,是在大半个北中国飘飘扬扬的漫天大雪。

16日的丁家桥“讨伐令”、炮标礼堂誓师,曾给西安带来巨大恐慌。史沫特莱获知这一消息后,和数万西安部队一样,仿佛掉进了冰窖。她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内战看来已不可避免了……”

接着,负责戍卫西安的杨虎城部队爆发了小规模骚乱。一小群军官醉醺醺地冲进张汉卿寓所,指责张学良把他们拖进“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并扬言,只要第一颗炸弹在城内爆炸,就立即枪毙姜瑞元。

其第一个安排,就是命令洛阳飞机于次日清晨出动,轰炸西安。

第二个安排命令桂永清等部以民国无可匹敌的火力,摧毁一切敌对防线,使装甲战车直抵西安的灰色城墙。

第三个安排,则是对何应钦进行“逼宫”。贺衷寒携带300余人的联名要求函,前往丁家桥,要求以刚刚从南京各个角落冒出来的“失业同学”为骨干,组建编制为3个甲等师的讨逆军,由贺衷寒亲任军长。

作出这三个安排后,贺衷寒迈步走出礼堂,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所谓“白衣誓师”,是蓝衣社在日暮途穷之际的一场大戏。它为的是向南京展示的气魄、实力,以达到“不战屈人之兵”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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