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查清账目,清洗户部,大罚后要封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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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202章查清账目,清洗户部,大罚后要封赏!天色擦黑。陈韶、沈淮、宋俊和李琏四人联袂入宫。朱祁钰在养心殿诏见他们。“尔等深谙朕心啊,都坐。”朱祁钰心情很好:“李瑾在漠北屡立战功,用不了多久,就是襄城侯了,赐下的世券,就是侯爵世券了。”李琏赶紧谢恩。“李琏,你在北镇抚司做的不错。”“你在锦衣卫有些屈才了。”“朕打算组建军纪司,执掌天下军中风纪,隶属于军机处。”“你就入军纪司吧,暂时做副指挥使。”军队暴雷后。朱祁钰一直在想,如何能趁机抓住军心呢?军机处只是用来架空五军都督府。但无法让军队完全隶属于皇家。他需要重新构架军队,把军队攥在自己手里。他建讲武堂,是想把将领,变成天子门生,变成他的基本盘。只要后世之君控制住讲武堂,讲武堂每年都有新鲜血液注入。那么军中诸将就能见到皇帝,自然不会被文官架空。这是他建讲武堂的初衷。又建军纪司,主抓军纪。配合军中的厂卫、太监,用特务政治管理军队,使得军权永远在皇帝手中。后面还会有完善的举措,让他彻底收权在手。李琏跪伏在地,啜泣道:“陛下如此垂爱李家,李家无以回报。”“宋俊。”朱祁钰让李琏起来:“以前朕压着宋家,伱该知道原因吧?”“陛下爱护西宁侯府,臣等感激涕零!”宋俊执掌禁卫,和皇帝接触时间多。“朕本不想过早提拔尔等,所以让宋诚等人入讲武堂学习,掩其锋芒。”“其实以宋诚的能力,完全可独领一军。”“你宋俊、宋俨、宋佑虽不如宋杰、宋伟,但也是将军之才,还有尔等叔父宋瑾,同宗的宋玹、宋佐等人,西宁侯府堪称满门忠烈,都是人才。”“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朕一直在压制宋家,是为了你们好,恩典太重,不是好事。”宋俊匍匐在地上,眸中含泪。明知道这是皇帝的拉拢之词,但还是感动、受用。“既然尔等主动交还世券。”“朕就允汝家一门勋爵!”“宋俊、宋俨、宋佑,尔等三人入九门提督府,为朕执掌京营。”朱祁钰必须提拔宋家了。这叫投桃报李。宋家主动归还世券,可见心诚。皇帝自然要多多赏赐,以示君臣同心。也要告诉收回世券的勋臣们,朕还会重用你们,让你们拿回世券的。“微臣想在宫中护卫陛下!”宋俊竟磕头拒绝。“朕在宫中安稳,没有危险,你出去便能如你大兄、二兄一般,扶摇直上九万里。”朱祁钰讶然。宋俊磕头:“启禀陛下,微臣之才,不足以为一军总兵,吾弟宋俨、宋佑本事皆强过微臣。”“再者,陛下在宫中,总要有几个贴心的人。”“微臣愿意在宫中,侍奉陛下!”宋俊是个聪明人。皇帝既然说了,要让宋家满门勋爵。实际意思是,要放宋伟出京了。宋伟担任御林军总兵,御林军乃是禁卫组建的,皇帝不可能放于别人手中。所以宋俨和宋佑,执掌的就是御林军。“你呀。”朱祁钰叹了口气:“罢了,先在宫中伺候吧。”“等有了好职位,再放出去,总在朕跟前,得不到爵位的。”“对了,宋玹可还在人世?”宋玹是宋琥,宋琥于洪武三十五年娶安成公主为妻,安成公主是太宗皇帝嫡三女,位分尊贵。偏偏宋琥站在汉王那边,洪熙元年,就被以大不敬之罪削爵了。“回禀陛下,玹兄已经不能下床了。”宋俊回禀。宋玹是太宗皇帝亲外孙,原名宋福寿,被太宗皇帝改名为宋玹,可见太宗皇帝对他的喜爱。“可有子嗣?”既然要大肆提拔宋家,自然要用先用亲戚。“玹兄因四伯父之事,身体一直不好,至今只有两女,没有子嗣。”宋俊却说宋玹有三个庶弟。但都不是安成公主的血脉,朱祁钰也就没了提拔的意思。“可有本事?”“微臣不敢欺瞒陛下,皆是中人之姿,但都是老实本分的。”宋俊道。“皆入宫做侍卫吧,朕考校考校。”说完了宋家。朱祁钰则看向了陈韶,他已经收到消息,是陈韶找其他三家,主动献上世券的。“陈韶,你的本事不比李瑾差。”朱祁钰赞扬他:“明年东北要打仗,云南也有仗可打,你是想去东北呢?还是想去云南?”陈韶也想说留在宫中伺候皇帝。但宋俊已经说了,他再拾人牙慧,就贻笑大方了。“回禀陛下,微臣愿意去东北,率领骑兵驰骋,才是微臣的愿望!”陈韶永远也忘不了土木堡。他的兄长死在土木堡。遂安伯的荣辱,全毁在土木堡之战上!一日不能雪耻,遂安伯府就永远无法抬头。再者,去云南清剿土司,战功远不如在马上更大,陛下想重开西域,自然要一路往西打。陛下还要恢复蒙元疆域,那肯定是马上的战功最多。“好!”朱祁钰笑道:“东北打仗,朕让你去!”“陛下,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陈韶立刻道。“说!”“微臣想请陛下赐婚!”陈韶把情况描述一遍。李琏和沈淮满脸震惊。“陈埙的女儿,乃是正派伯爵之女,此二女在贵妃宫中伺候。”“朕见过的,确实如陈韶所说,贤良淑德。”朱祁钰看向李琏和沈淮:“你二人可有福了,此二女颇有礼法,又是名门嫡女。”“在宫中历练三年,嫁出去自然还要高人一等。”“朕下旨赐婚,此二女出宫时,便封孺人,宫中再补贴一份嫁妆。”“从宫里出去的宫女,那肯定要高人几等的,体面不能丢。”“李琏,沈淮,你俩怎么看?”朱祁钰看向他俩:“你俩要是不同意,如此佳女朕可赐婚给别人了。”沈淮感激涕零。他家焦头烂额,没想到陈韶还愿意和他家联姻,足见患难之交。别看陈埙死了。陈韶只是叔叔,但陈韶视若己出,连带着和陈韶不睦的陈瑄,也疼爱两个侄女。所以说,这两个女儿,和陈韶之女,没有区别,甚至还要更尊贵一点。李琏啜泣道:“微臣面丑,连累了孩儿。”“以前家中冷清,无人愿意说媒。”“直到吾弟李瑾被陛下看重,媒婆恨不得踩烂吾家门槛儿。”“但微臣却深知人情冷暖。”“不愿意让微臣之子,娶那阿谀奉承之徒。”“遂安伯不嫌吾貌丑,推己及人,吾自然愿意为吾子迎娶佳女。”“又有陛下赐婚,又钦封孺人,如此浩荡恩泽,微臣若拒绝,岂不是傻子?”李琏这话,惹得朱祁钰哈哈大笑。孺人是命妇中的七品,最底层的命妇。沈淮也不拒绝啊。这好事,拒绝了岂不是傻子?宋俊看在眼里,颇有些嫉妒。他宋家女儿更多,是不是也该和陈韶、李瑾联姻呢?“冯孝,传下圣旨,赐婚!”朱祁钰本想扶持李瑾做新山头,看陈韶这意思,有心抢山头啊。这陈韶背后有高人指点。也好,良性竞争即可。“朕打算重建金吾军,整合金吾四卫,定额三万人,沈淮,你出任右总兵。”朱祁钰沉吟:“左总兵朕还需要思量思量。”沈淮没想到,升官了。朱祁钰把四卫合一,虽是军,其实还是四卫,只是在指挥使的官职上面加左右总兵。意思是,禁卫也可能随时出兵打仗。出兵打仗时,四卫就会整合成一军,这是给四卫立功的机会,安四卫兵卒的心。同时,朱祁钰还有一层深意。二十六卫,朱祁钰要打造成六军,合计十八万人,从各军中挑选精锐,入京填充。再加上九门提督府,养马军、侍卫军等等,合计超过三十万人。合称京营。这样一来,京营就完全攥在皇帝手中了。原京营则慢慢替换出去,去新占的领土充当边军去。以后京营的基层军吏,则由讲武堂出来的人担任,军纪司纠察风纪,使得军权完全攥在皇帝手中。又聊了一会对军中的构建。四人磕头退下。朱祁钰看了眼冯孝:“把厂卫、巡捕营的赏赐发下去吧。”“奴婢遵旨!”“回来,调王诚入军纪司担任提督太监,怀恩出宫,暂任九门提督府镇抚太监。”冯孝讶然。按理说,怀恩是得不到皇爷百分百信任的。为什么派去担任九门提督府的镇守太监呢?“怀恩有能力,想做事,却得不到施展的机会,去军中试试吧。”朱祁钰调王诚去做军纪司太监。足见皇帝对军纪司的重视。冯孝猜测,军纪司是用来挟制整个军中的。“让王诚入宫。”朱祁钰活动一番,然后继续处置奏章。而在宫外。王爷一条街。整条街原来是商贾的住宅,后来商贾没了,被收归宫中,目前用来暂时安置诸王和宗室。为了方便诸王,皇帝又在这里设了临时宗人府。其实是不允许诸王出这条街的。“许公公,陛下是什么意思?”周王害怕。刚被皇帝收拾完。诸王现在还心有余悸。许彬代表宗人令朱祁镇,淡淡笑道:“皇爷请诸位王爷商量,咱家可不敢揣测天心。”周王吃个软钉子:“敢问宗人令是什么意思?”“漠北王也没有意见,请诸位王爷参详。”许彬笑道。恶人就是让我们诸王来当喽?皇帝是真损啊。他要干掉庆王,让诸王背锅,令其自相残杀。“这……”周王也不好说啊。鲁王抬头,仰望星空;蜀王装痴呆;秦王干脆看着自己的鞋尖,诸王谁也不想背锅。“皇爷就给了一个时辰,如今已经过半了,咱家还要入宫向皇爷禀报呢!”许彬完全代入了太监这个新身份。他不代入也不行啊。他儿子多,都在宫中当侍卫,敢不用心,儿子遭殃。“耽搁了皇爷休息,谁也吃罪不起!”许彬冷笑两声。周王咬了咬牙:“就处死庆王妃,再令庆王闭门思过!”诸位颔首,仿佛在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完了?”许彬没想到,诸王隔靴搔痒,完全在敷衍。皇爷的心思,你们是真不懂呢?还是装傻呢?“公公,按照祖制这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周王舔着脸道。“谋害亲母,处死一人,就结束了?”许彬觉得诸王在耍他,轻视他。许彬也不知为何。变成太监之后,他特别看重别人的目光,变得十分敏感、脆弱、充满怀疑。“要不就诛其族!”反正一个王妃的家族是外族,死了就死了,周王也不心疼。许彬看周王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笑了。“咱家便将周王所说,禀报入宫了。”许彬懒得扯皮,作势要走。周王赶紧拉住他:“许公公,这不是讨论嘛,您这么着急干嘛!”连南宫的一个太监,堂堂周王都得巴结。宗室彻底没落了。许彬瞥了他一眼:“周王,做不了主就闭嘴!”周王脸色一变:“这不是讨论嘛……”“你讨论出什么了?”许彬质问。“这……”周王年纪大,虽不是宗室里最年长的,那也是长者。被皇帝羞辱,也就忍了。偏偏连个南宫的小太监,都敢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堂堂亲王,难道连个太监都不如?“这什么?不会说话就闭嘴!”许彬陡然爆喝:“还有一刻钟,抓紧拿出个结果,皇爷在等着呢!”“一群不知忠孝的东西!”“让皇爷等尔等,尔等算个什么!”许彬破口大骂。本来义愤填膺的诸王,竟慢慢垂下了头,眸中愤懑,手脚很老实,不敢动弹。“哼!”“咱家是给尔等脸面!”“换了厂卫在这里,早就大耳掴子抽你们了!”“敢让皇爷等着,活腻味了!”“快点,拿出个章程来!”许彬厉喝。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盯着站立的诸王。周王心中愤懑,太监何时能骑在王爷的头上了?这还是大明朝吗?朱祁钰,你的子孙,早晚也会被太监欺辱!“只能请宫中做主了。”蜀王小声表达不满。“皇爷的口谕,是怎么说的?”“忘了!”“没肝没肺的东西!”许彬厉喝:“快点拿出个章程!咱家入宫还要需要时间呢!”“若让皇爷苦等,咱家遭殃,回来就让你们遭殃!”诸王面露不忿。凭什么太监,也敢骑在诸王头上撒野?晋王小声道:“要不就赐死庆王,让世子继位便是。”顿时引起诸王怒视。许彬看着时间。慢慢站起来,直接出了宗人府。“许公公留步啊!”蜀王赶紧追上去。许彬回眸,怪笑道:“时间到了。”“你们是王爷,皇爷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咱家就不一样了,咱家是做奴婢的,若惹了皇爷不快,就是自己皮子紧了,咱家可不敢怠慢。”蜀王装傻:“还有一点时间,再商量商量!”许彬拂袖而去。乘坐娇子入宫。“你们死保庆王,想过没有,若陛下震怒,咱们怎么办?”晋王恼怒。诸王怒视他。今天保不住庆王,明天倒霉的就是我们!皇帝要削掉亲王爵,想过没有,你变成了郡王,嫡长子是郡王,其余儿子就都成了镇国将军了!什么郡王能参政,那都是皇帝收回爵位的新花样!就算宗室当了大臣,又能如何?真能像汉朝那样,当大将军吗?不可能的!皇帝对亲哥哥、亲侄子都那么苛刻,我们算什么?今天收回亲王爵。明天呢?谁知道皇帝明天会做什么!而在成国公府。一片哀鸿。朱佶闻听皇帝追封先祖为亲王,又哭又笑。追封是给外人看的!活人是得不到实惠的。反倒是世券,才是成国公府的根本。朱佶回想着老母亲临死时的叮嘱,他决定改变自己,为母亲挣回世券来。他连夜入宫谢恩。与此同时。于谦正在泰宁侯府上。陈桓恭恭敬敬将世券奉上。他父亲陈泾,实在没什么可吹的,宣镇之战,设伏还屡战屡败,没被训斥就不错了。要不是皇帝垂怜,泰宁侯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陈桓在宫中担任侍卫,三个儿子都在讲武堂里学习,他自知能力不济,反而希望儿子能成才。所以于谦过府,他就立刻奉上世券,同时有巴结之意。“汝父泰宁侯被派去镇守甘肃,可见深得陛下垂爱,尔等在宫中侍奉,尽心尽力才是。”“下官谢首辅提点!”陈桓跪在地上磕头。于谦听说陈韶等四人将世券奉于宫中,他松了口气。最后一站,平乡伯府。而平乡伯和永顺伯,已经将世券追着于谦送来了。而在户部。耿九畴下了朝,便大发雷霆。“尔等真以为本尚书不会杀人?”耿九畴气炸了。他真没想到啊。户部竟然欺上瞒下到了这个地步。就在他眼皮底下糊弄他。问一个人,就装傻充愣。把他耿九畴当傻子一样耍。“查,给本官细查!”耿九畴坐在府衙上:“传令下去,所有人不许擅离职守,何时自查完毕,方能下值!”“无论病痛,无论何事,都给本官忍着!”“不将户部犁清,本官无颜面见天颜!”“累死在任上,本官为他请一个好谥号!累不死的,就给本官查!查清楚为止!”耿九畴带过兵,一身煞气。户部瑟瑟发抖。第一步就是查账。他从国子监借来监生,让监生来查账。六部都在自查中。而在宫中。朱祁钰收到宗人府的奏报。“既然周王要处死庆王妃,就由他亲自动手吧,让诸王去围观。”朱祁钰没得到满意答案:“让许彬做监斩。”“至于庆王……先暂时这样吧。”“诸王是不想顺着台阶下啊。”“让锦衣卫去查查周王,给周王一个惊喜。”冯孝赶紧磕头:“奴婢遵旨。”朱祁钰问:“宫门落锁了吗?”“回皇爷,已经落锁。”冯孝回禀。“让朱佶入宫,毕竟死了母亲,朕安慰安慰他吧。”朱祁钰对朱仪在广西的战绩不满意。那是因为有欧信、陶成这个怪胎,珠玉在前。其实朱仪的战绩和以前比,是可以的。“奴婢遵旨!”朱祁钰嘴角翘起:“宫中四个嫔妃怀有身孕了。”“皇爷,净室房已经准备好了女子。”冯孝秒懂皇帝的心思。“朕记得宋家送入宫一个老姑娘,可有此事?”“皇爷好记性,乃是故西宁侯嫡二女,名叫宋淑清,今年已过三十,如今在尚食局任官。”年龄大了些。但适合拉拢宋家。“今晚送朕这来。”朱祁钰道。“奴婢遵旨!”这时,朱佶进来,含泪谢恩。“朱佶,平阴夫人性情刚烈,乃女子楷模。”“你乃平阴王嫡子,自当奋勇直追,不可轻怠。”朱祁钰沉吟:“朕看你对带兵实在没有兴趣,正好朕要建军纪司,你入军纪司吧。”朱佶一愣,没想到,皇帝竟真要重用他。难道皇帝收回世券,真的只是敲打?“微臣谢陛下恩典!”朱佶哭着说。“进了军纪司,好好干,朕自然不吝惜赏赐,若你有功,也可赏符赐爵。”朱祁钰道:“平阴王妃下葬之时,朕会亲自去扶灵。”朱佶感激涕零。成国公府还是要安抚一番的。而在广西,思恩府。方瑛正在包围思恩府土司,思恩府土司覃氏,号称广西三大土司之一。方瑛率领重兵,一个寨子一个寨子的清剿。难度非常大。越靠近云南的土司,越没有开化,越难清剿。此时,方瑛收到中枢的旨意,对着紫禁城的方向磕头谢恩。战事还在继续。但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治理广西。“总督大人!”“学生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人,在帅帐里,脸上带着稚嫩,嘴角尚有绒毛,却一本正经的行礼。方瑛来了兴趣。这孩子叫陶鲁,是陶成的儿子。因为陶成数次举荐其子,说其子早慧,必有作为,求方瑛代为调教。而圣旨中明示,恩准陶鲁入讲武堂学习。“说来听听。”方瑛笑道。而帅帐里的将军哄堂大笑,笑话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崽子,懂什么治理国家啊。陶鲁不听其他,慨然道:“总督大人。”“我军虽攻克广西所有土司。”“但是,土司如星火,虽然衰弱,却未熄灭,未来仍有燎原之势。”“此战之后,陛下必然封赏广西诸将。”“这些将领,多为屡立战功的蛮将、土人。”“朝堂封赏之后,他们就会成为新的土司,照样不听中枢之令。”“所以学生说此战乃徒劳无功也。”这话引起帐中将领大怒。方瑛却摆摆手,陶鲁这小子不简单啊。他可不一个简单的将军。他不止会打仗,更懂政治。陶鲁说得非常对。把这些蛮将分封下去,就会形成新的土司,广西此战看似功高,其实徒劳无功,损兵折将。“你有何办法?”方瑛问。陶鲁呲牙而笑:“总督大人,此事易解。”“教化,移民,迁徙!”“做好了,广西此战,才能竟全功!”方瑛慢慢站起来,看着陶鲁的眼光充满赞赏:“你入了京师,必然会入陛下法眼,届时你必鹤鸣九霄!”“陶成不止自己能打仗!”“还生了个好儿子!”“我方瑛不如也!”方瑛哈哈大笑。帅帐里的将军一个个傻眼,哪里厉害了?陶鲁却谦逊地拜服:“小子不敢当总督大人如此盛赞,此生只求精忠报国,别无他求!”“好!”方瑛把他扶起来:“你所说的教化,是让本督教化蛮将,令蛮将归心。”“然后再从江浙移民,填充广西。”“那迁徙呢?”陶鲁明白,方瑛在考校他。若通过方瑛的考校,方瑛一定会上书给陛下,夸赞他的才华,他的未来会畅通无阻。所以他短暂思索后,恭恭敬敬一礼,认真道:“学生浅见,请总督大人品鉴。”方瑛让他说。“学生虽在学,却也知圣天子之豪气。”“圣天子想收复交趾,全我汉家疆土。”“是以学生在想,将不受教化之人,迁徙去交趾之地,这些人不仰我天朝文化,尚未开化。”“便让其去做一只搅扰交趾安宁的鱼儿。”“让安南乱起来。”“等安南内部打至筋疲力尽,吾军便能轻易收复交趾。”陶鲁说到一半,表情犹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全都说出来,你年少轻狂,说错了也不是罪责。”方瑛想看看,这个陶鲁的才华边界到底在哪。陶鲁躬身行礼,认真道:“我朝抛弃交趾,乃前车之鉴。”“盖因交趾不服王化,不愿意内附为汉民。”“此乃人之野心也,人之常情。”“是以,再次复交趾之地,不宜循规蹈矩,应行厉法,鞭策其民,令其知痛。”“知痛方能伏威,伏威方能仰慕天朝。”“所以学生认为,应该尽可能地让安南内乱,让安南流血,直至鲜血流干,方能为吾大明所用!”陶鲁这个办法,就是挑唆安南内斗。把广西不服王化的蛮族,赶去安南,让他们在安南厮杀,在安南内乱。说白了,就是打代理人的战争。给广西休养生息的时间。至于谁不服王化,就是强干弱枝,族群大的,不好吞并的,就往南赶。让他们去安南当土霸王。安南也是个统一国家,面对内乱,自然要抚要剿,大明在后面使坏,安南一个小国,能有什么办法?方瑛慢慢露出了笑容,赞赏道:“国朝又要多一位常胜将军了!”“小子不敢当!”陶鲁讶然,没想到方瑛给他这样的评价。但他自小苦读圣贤书,他不喜欢做武将,喜欢当文官。“本督会亲自给陛下写信,举荐你入宫做侍卫。”方瑛赞赏道。如此美少年,可不能放过啊。陶鲁没想到,方瑛竟这般错爱。“学生虽不敢拂总督大人美意。”“但学生还是想入讲武堂学习。”“学生虽有口才,却不过是纸上谈兵,不值一提。”“尚需苦学,方能做出一番功业来!”陶鲁的回答,让方瑛更加满意。若陶鲁兴奋得手舞足蹈、自骄自满,反而说明,他的能力就仅止于此了。“好!”方瑛打量陶鲁:“陶鲁,年纪几何?可有婚配?”陶鲁讶然:“回禀总督,学生年十七,尚未婚配。”“吾家幼女年方十四,如今在宫中侍奉,正好与你年龄相配,本督愿招汝为婿,你可愿意?”方瑛可不打算放过陶鲁。陶鲁这个人,注定要大放异彩的,注定是赫赫名将。“啊?”陶鲁惊住了,赶紧跪伏在地:“自古婚事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学生如何做主?”“还请总督大人告之学生之父,由父亲大人决定。”他明显十分慌乱。毕竟还是少年人。“哈哈哈,刚才侃侃而谈的陶自强,怎么脸还红了?”“你这个女婿啊,本督招定了。”“还要请陛下赐婚,哈哈!”方瑛哈哈大笑。帐中将军皆在笑,但明显在苦笑,嫉妒地笑。这位是两广总督啊,陛下的亲家。那是简在帝心的大人物。能做他的女婿,未来仕途必定平步青云。谁不嫉妒?陶鲁傻笑。方瑛是越看越满意。“这恩思府,你看该如何平定?”方瑛又问陶鲁。陶鲁看着地图,也不知道该让一让其他人,直言不讳道:“学生认为,恩思府应该和田州府一起处理。”“此两府最大的土司乃古零土司,覃氏。”“学生认为,直接平定覃氏,十分困难。”“不如先剪其羽翼,逼其内附,然后用他们的兵,去打庆元府。”“等其军远去,我军再令人偷偷攻克其老巢!”陶鲁这办法十分阴损。同时也在彻底败坏明军建立起来的信誉。土司能和大明相安无事。主要是大明用了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良好信誉。但从朱祁钰下旨犁清广西开始,信誉已经正在逐渐崩塌。陶鲁这个办法,虽然取巧。却容易让明军在本地失去小土司的支持。方瑛沉吟:“那未来如何治理呢?”陶鲁却笑了:“全都赶去云南,何必治理呢?”这个办法也太损了。但确实如此,他方瑛是两广总督,管不到云南,把广西境内的土司,赶去云南,最多被皇帝申斥。“小子愿意去说服覃氏投降!”陶鲁自告奋勇。方瑛却舍不得。陶鲁却道:“总督安心,覃氏半汉化,绝非那种目不识丁的土人,而且学生是本地人,他们总能相信学生几分。”方瑛只能同意。派给陶鲁一千人,陶鲁去白山,说降古零土司。与此同时。欧信已经到了广东肇庆。一路强打过来。部众已经高达十几万。沿途城池补给,已经愁坏了各地知府、知县。广东本来没有战事。被欧信这么一搅和,风声鹤唳。欧信却不管不顾,一路强打,见着土司就打,但他打完之后不许土司洗劫,把土司的土地交给当地县官。这一点让各地县官赞赏不已,一方面是保留人口,最重要的是分润战功。欧信是会做人的。所以不等方瑛报功,各地县官已经报功给知府上,知府又层层报与中枢。导致欧信的战功,是广西诸将里,传到中枢最快的。在肇庆府的他,收到了皇帝的圣旨。双手捧着铜符,激动地拜服在地,这段时间的苦并没有白吃,皇帝在中枢都看着呢。他偷偷计算一下,以自己的功劳,应该能当广西副总兵了。若是能再平定广东土司。一定能获封爵位。他完全放飞自我了,开始绞烂整个广东。老子要的是爵位!就用土司的脑袋换!广西不断报捷。朱祁钰正在享用宋淑清。还是成熟的有风情,他最喜欢。“为何不嫁呢?”朱祁钰想不通,作为宋瑛的嫡女,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呢?而且宋淑清虽不是国色天香,但起码长相正常,性格温婉,颇有大家闺秀风范。不应该嫁不出去啊?“臣妾不敢欺瞒陛下!”她要爬起来跪下,朱祁钰则揽住她:“就在这说。”“臣妾有疾,自小便体弱多病。”“家父在时,爱护臣妾,不忍臣妾外嫁。”“就留在家中,留到了现在。”宋淑清道:“臣妾也是入宫之后,在尚食局每日操劳,本以为会病死的,却不想,身体竟然好了许多。”朱祁钰明白了,闲的。“而且,臣妾恐无法生育,还请陛下千万不要责怪臣妾家人!”宋淑清说到这里顿时哭泣起来。更多的是惊恐。她这是暗疾,没有报与宫中。她被皇帝临幸,又是皇帝临时起意。所以,没有报备的机会。朱祁钰则安抚她:“莫急,朕不会因此而苛责你的,有病便要医治,医治不好也无妨,朕会疼爱你的。”宋淑清讶然。她以为,说出这句话,皇帝会立刻厌恶她的。却不想皇帝在安慰她。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是皇帝要拉拢宋家,可看皇帝的眼神,不太像拿她做筹码。“怎么?不信朕说的?”宋淑清赶紧请罪。朱祁钰翻身坐起来:“朕之前也没有子嗣,天下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朕,所以朕能理解你。”“无法生育,不是你的错。”“是命也。”“你已经这般可怜了,难道朕还要奚落你一番?”“朕是男人,选择你,纵然有诸多考虑,但既然朕纳了你,自然不会轻视你。”“过些年,朕会想办法封你为妃,不让你在宫中受了委屈。”朱祁钰安抚她一番。宋淑清眸中流露出感动。她虽得父兄爱护,但终究因为疾病,没法外嫁,在家中肯定受了很多白眼,那些婆子丫鬟都在私下里议论她、讽刺她。她都知道,但为了不给父兄添麻烦,她就权当忍耐了。入宫后,她反而畅快。因为在这里,她不必面对流言蜚语。而被皇帝看重后,流言蜚语一定会席卷而来。她反而害怕。“你就住在淑妃宫中吧,淑妃医术高明,为人宽和,说不定能治愈你的身体,起码她不会欺负你便是。”朱祁钰环着她,温声细言。看着她充满忧虑的眼神,顿时心生怜悯。命运总是对人这般刻薄。“臣妾谢恩!”宋淑清眼角含泪。“在宫中也不必在乎谁的眼光。”“你是朕的女人,虽封为选侍,但也不允你逆来顺受。”“谁敢欺辱你,打罚便是。”朱祁钰叮嘱:“莫要怕谁,有事便找朕,朕给做做主!”在宋淑清眼里,皇帝一直都是极为严厉的。不苟言笑,动不动就发怒。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和颜悦色的皇帝。原来,他竟这般温柔……说了许多,才睡下。翌日早晨,他神采奕奕锻炼。身体是最重要的。他过苦行僧般的生活,就是想要拥有一副健壮的体魄,身体好才能长寿。上了早朝。“广西又传来捷报,这个欧信啊,有名将之资!”朱祁钰让阁部封赏。“今日怎么六部尚书都没来呢?”朱祁钰讶然。“回陛下,六部尚书都坐镇六部衙门,正在自查,昨晚上一夜没睡。”姚夔禀报。朱祁钰颔首:“议事吧!”户部。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账目,全都对不上!“哈哈哈哈!”耿九畴失心疯似的大笑:“本官还在奉天殿上,为尔等说情,却没想到,本官才是那个大傻子!”“你们要干什么!”“孟鉴,你来告诉本官!”孟鉴是户部右侍郎,在户部有十几年了。他赶紧跪在地上:“大人,微臣也不知道啊!”“你是右侍郎,你不知道?”耿九畴看向倪谦:“你也不知道?”倪谦赶紧跪地:“下官刚调入户部不久,哪里知道啊!”耿九畴乐了。“那你就一点都不查吗?”耿九畴问倪谦。倪谦更傻眼,您都不查,我查个屁啊。“你们是不是也和倪谦一样,一问三不知呢?”“一定是!”“本官都想到了。”“呵呵!本官发现了,尔等都是滚刀肉!”“本官一问,尔等便一问三不知!”“想糊弄本官?”“还是想让本官背锅啊!”耿九畴彻底爆发了:“以前本官以为,厂卫做事,祸国殃民,现在看来,厂卫不做,尔等贪得更狠!”“刀来!”耿九畴也是带过兵的。一伸手,就有人把刀送上。他直接放在孟鉴的脖子上:“你说,账目为何不对?”孟鉴是宣德年六年的进士,在户部十几年了,资历老身份老,却一问三不知。“尚书大人!”“这是户部,您是户部尚书,不是东厂番子!”“您要走正当程序!”“不能对下官用私刑!”孟鉴厉吼:“您不能……啊!”忽然,一声惨叫。耿九畴直接把他的耳朵切下来了!“本官确实是户部尚书!”“确实不能用私刑!”“但是,本官受不了了!”耿九畴暴跳如雷:“剐了你,本官亲自去奉天殿上请罪,求陛下剐了我耿九畴!”“本官告诉你!”“本官不怕死!”“就算本官死了,陛下也会查!”“把六部,查个干干净净!”耿九畴发疯。孟鉴捂着耳朵惨叫。耿九畴却把刀换到了另一边。“不要割了,不要啊!”孟鉴惨叫个没完。“说!”耿九畴厉吼。整个户部,几百个官员,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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