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孰是孰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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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韩德勤的话语,见凌云点了点头,坐在山丘上那小孩猛然站起身来,望着凌云道:“上师,他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我墨池国立国数百年,偃武修文,与邻为善,国泰民安,怎么可能无端攻击比我们强大的大元国呢!反倒是大元国的安逸王贪得无厌,觊觎我国膏腴之地,对我国不断骚扰,步步紧逼。我爷爷迫于无奈,于是派我爹与安息国联络,以求自保,谁知这反倒成了大元国入侵我国的理由!而大元国数十万大军攻入我国后,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与穷凶极恶的匪徒无异!包括国都玲珑城在内的多个城池完全被毁,玲珑城更是被屠城三日,民众十室九空,如此惨象,世间绝无仅有!凡我国民,无不对大元国恨之入骨!那大元国在强占我国后,还宣布一道法令,称我国民为贱民,男子皆为奴,女子皆为婢。我们不愿为奴为仆,想要恢复自己的国家,难道这也叫谋逆么!”

听了这小男孩的辩驳,凌云一愣,猛然暗想道:当初天鹰国入侵大夏国,我率军反击自然是没错的了。可当我平定天鹰国时,那耶斯哈苏率军抵抗我的大军,不是和我抗击天鹰军队一个道理么!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是该抗击入侵者了;可若是站在我的角度,为了整个大洲罢兵止戈,这仗又不得不打。从这韩德勤的话语看来,这大元国的安逸王也是有一统天下的宏愿了,从长远来看,这是没错的;可从眼下来看,这公孙慕起兵反抗也没有问题。唉,这国与国之间,究竟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只是,若这孩子所说属实,那大元国的安逸王虽有远见,却无卓识,难怪这公孙慕要不断反抗了。

这沙丘本就不高,小男孩的话语那韩德勤自然也听见了,他见凌云沉吟不语,便一脸不屑地大声说道:“你个小屁孩,我大元国与墨池国之战,你还没有出生呢,你懂什么?”

小男孩一听,立即大声说道:“以前的那些事我或许不懂,但这几年来,我亲眼见你大元国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甚至强征年满十四岁以上的男子从军打仗,导致国民怨声载道,无数百姓不堪赋税之重兵役之苦,或背井离乡奔逃星月洲或敖来洲,或躲藏山林甚至聚众为寇,你安逸王不得不派兵四处弹压,这总是实话吧!”

韩德勤一愣,大声呵斥道:“你这话都是谁教的?”

听了小男孩的话语,凌云一愣,正欲仔细询问,突然见远处骑兵队伍中跃出一骑,向这低矮沙丘疾驰而来。他不知这人想干嘛,便站在沙丘上静静等待。

那一骑转眼便至沙丘之下,马上骑将向凌云拱手道:“我是大元国榆林卫骑长韩德勤。奉军候之命,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上师,不知上师可否赐教?”

凌云点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

韩德勤道:“我家军候断定上师与您救助之人并非同道,请问上师一行从何而来啊?”

听得那韩德勤的询问,小男孩心中一动,偷偷瞥了凌云一眼,想要听他如何回答。

小男孩道:“这些年我跟我爹走了那么多地方,我有眼睛,难道看不见么?我有耳朵,难道不会听么?还用得着别人教?你以为我爹聚集的那些军队全都是墨池国的遗民么?我告诉你,其中十之八九都是不堪安逸王暴政的大元国寻常百姓!”

韩德勤一听,怒道:“你爹聚集的那群乌合之众一个个不是低等贱民,便是杀人越货的匪类暴徒,怎能称得上我大元国的百姓!”

小男孩冷笑道:“若那安逸王仁德爱民,他们又怎能成为你口中的匪类暴徒?而且,你竟然还称他们是低等贱民,足见你心之毒!在我看来,一个不把自己国民当国民看待的国家,离灭亡之日也就没多久的时间了!”

凌云没料到统领这骑兵的军候竟然能判断出自己和这锦袍男子并非一路人,楞了愣,看了看身旁的长孙若曦,见她微微点头,便如实回答道:“我们从连云洲而来。”

听得凌云的回答,坐在他身后的小男孩内心陡然一跳,满脸震惊地望向凌云等人,眼神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沙丘下的韩德勤也是一惊,心中暗道:这几名修行者竟然来自连云洲,他们不明我苍梧洲的局势,见我们这么多骑兵追杀这几个人,难怪要出手从我家军候手中救人了!

他想了想,望着凌云道:“上师,那人您还真不能救。”

凌云道:“这是为何?”

韩德勤道:“上师,那人是前墨池国的四王子公孙慕,他狡诈奸猾,阴毒无比。十年前,他趁我大元国新君即位政局不稳之机,联络东边的安息国,意欲东西夹击,一举灭掉我大元国。我大元国查知其阴谋后,出兵攻破了墨池国,谁知这公孙慕竟从乱军中逃脱。他不仅隐藏极深,而且一直在暗中联络旧部,意欲谋逆。六年前,他趁我们出兵安息国,竟然举兵作乱,被我们镇压后,他竟然再次逃脱。一年前,他趁我大元国大军与南边的南华国激战正酣,再次举兵作乱,流窜数郡,掠夺财物,杀人无数。他的军队直到前不久才被我们彻底打垮。幸好这次我们到处都布有暗哨,否则他又要逃脱。上师,还请您将这恶贼交给我们,以免让他走脱后,遗祸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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