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限时(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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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袭一等将军贾赦,状告自己的弟媳贾王氏,贪墨家中公产、纵奴欺凌百姓、败坏贾府名声。后列有人证物证若干。

她突然想起昨日在西府,何喜似有意在金钏儿跟前与人聊天,大声说了一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脸的。”

贾赦是在告诉她,他要钱不要脸,荣国府的颜面他半点不在乎。

横竖贾琏上不得台面,迎春也是个没用的。而宝玉才十二岁,元春还在宫里苦熬着。若自己背上贪墨的名头,不论官司打成怎样,宝玉元春的前程便毁了。

王夫人气急又惊急,撕声道:“他正月里抄来的东西呢?不也没归公产吗?”她可惦记很久了。

财务审计是项纷繁复杂的工作,尤其面对积年老账。王夫人主持荣国府中馈二十余年,不是那么容易彻查的。好在贾赦设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又推出正反两个例子给他们看,王夫人留下的那些人大都愿意争取宽大处理。不过要处理完依然需要时日。

大江胡同这边的审计结果尚未出炉,宁国府那头秦可卿已是丧了。

秦氏之死因甚至身世后人有诸多猜测,贾赦反而懒得去追究。人死如灯灭,再说只是个隔房的晚辈。反倒是因了此事,荣国府一应主子都打起精神来了。

只可惜,这会子才打起精神,已是太迟。刘洋的职业乃某外企项目部主管,对于设立一些简单可行的制度还是有一套的。王夫人很快发现,要动公中的钱已是不能了,尤其如今她膀臂尽折。倒是王熙凤,年轻又聪明,此刻竟颇为适应。贾母却能沉住气,明眼人都知道,贾赦还有后招没使出来。不如且等等看他想做什么。如此正中贾赦下怀,他最缺的唯有时间。

贾珍和宝玉在这个关键时刻又帮了他一把,他们坚定还原原著,提出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贾赦当然喜大普奔了,还担心自己蝴蝶一把,某个重要剧情会消失呢。再说,凤姐儿如今在西府已经捞不着什么了,还不让人家去东府补点回来么?捞回来也是自己儿子的不是?

何喜家的端端正正跪在地下,奇道:“太太这话从何说起?那些早已归公了。”

“胡扯!”王夫人站起来一推,案上整套茶具并一个红漆点心匣子叮叮当当碎了一地。“当没有人知道么?公账才入了不到一千两银子和一些旧衣料物什!”她恶狠狠盯着何喜家的,“你家私吞的只怕也比这多些。”

何喜家的叩头道:“太太,奴婢等冤枉。奴婢当家的确实得了些赏钱,可全是多日后我们老爷论功行赏时得的。当时不曾藏一个铜钱!”这是实话。贾赦说过,水至清则无鱼,那他就不养鱼。缺钱花他给,但绝不许私拿。

“当日得的全归了公账了,只有那么多。许是早被那些没心肝的赌博吃酒挥霍殆尽,许是被他们藏回老家或者亲戚家了,偏卖了他们也不抵数。我们得的赏钱可都是的老爷私房呢!”一面说,何喜家的一面在心中慨叹老爷的无耻。

王夫人脸都气紫了,指着她硬生生挤不出一个字。

秦可卿的丧礼轰轰烈烈的进行,贾赦一面忙着培训自己的核心管理团队,一面督促大江账房组加紧工作,终于在三月初将王夫人贪墨的公款数额、公物清单附市场估价,以及人证物证整理完毕。也不挑日子,第二天便让何喜家的直接捧进王夫人房中。

何喜家的只有三十多岁,圆圆的脸盘甚是讨喜,说话如倒豆子般利落分明。“大老爷吩咐奴才将这本册子交给二太太,只说月底要见东西,若不到期不见时,大老爷另有一封信。”说着,她把信拿出来举过头顶。“大老爷还有一句话,请二太太务必相信他信中所言不虚,千万千万。”

王夫人此时尚且不知那册子是什么,先让玉钏儿接过信来。

大伯子给小婶子写信颇有些奇怪。悠悠打开信,登时面如土色。

那是一张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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